不读稼轩,不足以言词。 昨日连饮四场,夤夜被同学送回。起来复饮,谓之回魂酒。呼人不应,乃稼轩作伴,二人痛饮。辛词其人不到处,乃以拳拳之心磨墨,以本来之我提笔。或有讥其“掉书袋子,固是一病。”者,皆沆瀣之辈,稼轩本不屑于用典,所以熟典而已,如自己出。尝告徒友曰,读《世说新语》,可知古人之典,君子之雅量。稼轩词俚言庾语典辞并用,不在乎所逞其才也,是谓百家言语熟烂于腹,要则信手拈来,盖自我当时不复察觉也,噫,满腹报国之心,而区区于歌辞之小道末技耳,本来无心所成,岂不谓高邪?前辈之性情尚不逮,词乐既失,而耿耿于平仄之间,捉住之形骸而矣。吾辈真不复可观。 “铁心石肠发于词气间,凛凛也。盖其天才既高,如李白之圣于诗,无适而不宜,故能如此。(魏庆之词话)”盖稼轩不遇矣,“公所作,大声鞍鞑,小声铿镗,横绝六合,扫空万古。(辛稼轩集序)”恐稼轩不受也,“世以苏、辛并称,苏之自在处,辛偶然到,辛之当行处,苏必不能到…稼轩固是才大,然情至处后人万不能及。(介存斋论词杂著)供稼轩一笑耳。 |